倒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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氣氛頓時僵持下來。
越拂曉頓了頓, 毅然推開庶妹的手，抱著佩劍跳下了光柱：“既是禁靈，我至少還能當個肉盾。”總比什麽都不做強！
這話顯然說動了寧劍心跟白家姐妹, 寧劍心跟聶慎言傳音片刻, 白薇將妹妹推到一邊叮囑她繼續完成小姐的吩咐，兩人對視一眼, 同時跳下了光柱。
江清菡跟長老匯報一聲, 也跳了下去，她倒不單純是為了奚玉黎，但下方不管是機遇還是危險，總得有人探路上報宗門。
見此, 許多散修糾結片刻，也咬牙跳了下去。
眾人在自己面前像是下餃子似的往下跳，越晚照臉色越發難看, 死死盯著光柱一動不動，身後忽然有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，她僵硬扭頭, 便見齊越正笑著看她。
“照兒, 無需憂心，你姐姐天資雖不高，但鍛體跟劍術遠超同輩，禁靈之地，她該比旁人更強才是。”因著徒弟的那些小心思, 齊越也時常註意越拂曉, 自然很清楚她的努力跟悟性。
可惜, 齊越曉得小徒兒雖對越拂曉沒有表面上那麽敵對，但明裏暗裏想將其比下去的心思卻從來不少, 因著這個原因，他雖對越拂曉十分欣賞，卻不能收其為徒。
小徒兒年齡尚幼，容易鉆了牛角尖，一日為師終身為父，自己徒弟的道途順暢才最重要。
既然小徒兒缺一份偏愛，給她又如何？
越晚照沒敢看其他人，怕瞧見別人鄙夷的視線，她傳音給齊越，訥訥道：“師父，你不覺得我太自私、太貪生怕死嗎？”
齊越摸了摸她的頭，傳音道：“你也只是個小孩子。”
小徒兒又沒害人，有他這個做師父的盯著，誰敢逼她做不想做的事？
越晚照眼圈一紅。
從小父親視她於無物，她只能躲在角落裏眼巴巴看著他驕傲地把長姐抱在懷裏，而姨娘也只一味陪著笑臉帶著她去討好夫人跟長姐。
她許是天生反骨，從小就心中不甘，庶出怎麽了？若是有的選擇，她寧肯投胎在尋常百姓家，也不願投生在姨娘肚子裏，哪怕她後來慢慢懂得姨娘那樣卑躬屈膝是為了自己好，也覺得羞憤。
驗仙會那天，她跟越拂曉測出靈根後，越晚照只覺得揚眉吐氣，可父親態度轉變那麽快反倒讓她心中覺得空落落的，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她心裏碎掉了；晚上回去時，姨娘喜極而泣，還說讓她抓住機會挑個好男子做道侶……
那時越晚照心裏不知怎的，總覺得有些乏味，腦海中倒時刻浮現出的，是越拂曉見她被踹倒時、憤怒沖上去的樣子——
不過，她現在有了父親，越拂曉反倒沒了。
越晚照深吸一口氣，頂著空氣中仿佛重山般的威壓跟周圍略帶驚詫的目光，咬牙挺直腰板，朝齊越重重一拜：“師父疼我，照兒更不能讓師父的徒兒比其他人差上分毫！”
說罷，她扭身躍下了光柱。
齊越欣慰地擡手抹了抹眼淚，察覺旁邊人都面色古怪地盯著自己，他扭頭瞪了回去：“看什麽看？沒見過師徒情深嗎！”
聶慎言冷哼了聲，別過臉，其他人也一言難盡地轉過了頭去。
他們宗門又不是沒人下去，誰像是你們師徒這麽戲多啊！
……
眾人紛紛跳下光柱到達冰室時，奚玉黎已經搜到了第七座宮殿。
這是座修士寢殿，前面六座宮殿奚玉黎通過冰雕家具形狀跟宮殿上方的匾額名判斷，應該是藏書樓、煉丹樓、煉器樓、懲戒宮等。
這顯然是不知道一座遺棄了不知多久的宗門駐地，宮殿似乎還是當年的樣子，床褥跟幔帳絲毫沒有腐朽，桌案上的香爐雖早就滅了，但爐壁仍舊光潔如新。
無打鬥跡象、無屍骨留存、藏書樓的書架上無任何玉簡書籍、煉丹樓也只剩每個房間搬不走的沈重大丹爐——這意味著當初住在這裏的人很可能是撤離的。
但修士雖註重緣法，但同樣重視根基，他們當初為何會遺棄這裏？寂靜寒林為何讓人聽不見聲音？這裏又為何會變成禁靈之地？
——最關鍵的是，天道跟登神殿的人將小石頭引到這裏，到底想要達成什麽目的？
奚玉黎下意識思索這些問題，但緊接著，她搖頭將這些問題拋到腦後。
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離開這裏的辦法，至於其他，等出去了再思考也來得及。
奚玉黎仔細將床褥上有規律的花紋記住，扭頭走出殿門，便見一道藍色流光朝自己躥來，下一刻，識海中響起巧巧興奮的叫聲：“公主，我回來啦！”
奚玉黎一驚，絲帶豎著的長發被洋溢著歡喜的玉梳松松綰起：“拂曉也下來了？”
巧巧道：“是啊！”
它還想給自家公主覆述下外面發生的經過，就見自家公主拔腿就往外跑：“t公主？”
系統懶洋洋地提醒它：“你就這麽跑回來了，宿主不擔心女主安危才怪！”
奚玉黎邊跑邊問：“巧巧，你既然不被禁靈限制，能不能把我們帶出去？”
“我試試。”巧巧嘗試了下，顏色倏地黯淡了許多，它為難道：“冰宮上空有規則之力封鎖，我如今這樣已經是極限，根本就沒辦法突破出去！”
規則之力？天道到底想做什麽！
奚玉黎心裏愈發警惕，加快腳步往外沖。
時瑯川正巧從一側宮殿中走出，見她迎面跑過來，臉上頓時浮起笑意，朝她伸出手：“黎——”
下一息，少女奔跑時帶起的風拍在了他臉上，她像是腳下踩著輪子，嗖地一下就飄過去了，徹徹底底無視了他的存在。
時瑯川：“……”
“主上，冰室那邊似乎有人進來。”身後，施月磬的聲音響起。
時瑯川淡淡瞥他一眼，轉身看去，自家小祖宗已經跑出一半距離，很快就跟同樣面露歡喜、靈活朝她滑去的越拂曉抱在了一起。
時瑯川：“……”
果然，他永遠不可能看越拂曉順眼！
奚玉黎懶得理會身後幽怨的目光，冰室中不斷湧出散修正飛快朝各個宮殿分散去，她拉著越拂曉跟寧劍心，又叫上白薇跟江清菡、越晚照走到一邊，問了下外邊的情形。
“這麽說，你們趕到時，沒在光柱附近看到人？”雖是問句，但奚玉黎的語氣很平靜，她早就猜到那家夥就算不下來，也不敢留在光柱旁邊。
五人齊齊搖頭，越拂曉上上下下打量著奚玉黎，擔憂道：“我們在寂寞寒林發現了血，阿黎，你沒受傷吧？”
奚玉黎配合地轉了兩圈：“那不是我的血。”
寧劍心眉頭緊鎖：“小姐，是什麽人敢對付您？”
奚玉黎自然沒有必要瞞著她們，於是五人的表情愈發怪異，江清菡不解道：“可是，登神殿殿主向來低調，平時除了像風離大比這般活動會出來外，其餘時間都在閉關，他為何要針對奚小姐？”
這讓她怎麽回答？
奚玉黎頭疼地揉了揉眉心，自己跟小石頭的事情都是不能隨便往外說的，況且過早知道這麽多對她們來說也沒什麽好處。
越晚照撇了撇嘴：“興許是見財起意，覺得奚小姐落了單，便有機會殺人劫財了！”
寧劍心幾人被這個理由說服了。
江清菡想了想，覺得登神殿也同樣有錢，也確實無法比得過奚玉黎，動了殺人劫財的念頭也並不奇怪，她反而十分驚訝奚玉黎竟能傷到登神殿殿主這個大乘期強者。
她雖看不出奚玉黎的修為，但她跟這位奚小姐可是同時進過瀚海秘境的！
難道奚小姐這短短半年時間竟從金丹修煉到大乘了？
“此人行為如此無恥，咱們得想辦法揭穿他才是！”越拂曉沈思片刻，鄭重看向奚玉黎：“阿黎，你可留下證據了？”
奚玉黎攤手，別說是真沒留證據，就算留了，他們倆的對話又豈能給其他人知道？
越拂曉嘆了口氣：“那就麻煩了。”
“不麻煩。”男子略顯沈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，六人扭頭看去，便見時瑯川跟施月磬一前一後走了過來，施月磬面帶愧色地站定，朝奚玉黎深深一躬：“在下實沒想到奚小姐竟是這樣掉下來的，待出去後，一定會給奚小姐一個交代。”
時瑯川順勢走到奚玉黎身旁，握住她的手，拉著她稍稍離得越拂曉遠了些。
奚玉黎白了他一眼。
越拂曉這會兒沒註意到他的小動作，只是警惕地盯著施月磬，手指摩挲著劍柄：“施少主為何也在此處？”
施月磬苦笑：“家門不幸。”
他又簡單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，到底他先前的名聲跟形象極佳，江清菡心中的警惕稍稍減輕了些，但旁邊幾人的臉上卻仍帶著疑色，越晚照更是冷哼一聲，嗤笑道：“你們可是父子，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的苦肉計！”
父子？這家夥真豁的出去！
奚玉黎差點沒笑出聲。
時瑯川將她的神態收入眼中，嘴角也劃過笑意。
施月磬心中有些不耐，面上卻十分苦澀：“在下知曉難以取信諸位，只是——砰！”
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打斷了施月磬的話，眾人此時也顧不得他想說什麽，當即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，便見最靠裏的一座兩層宮殿轟然倒塌，如瀑布般的碎冰嘩啦嘩啦摔落一地，甚至有些滾落到了奚玉黎腳邊。
鴉雀無聲。
此時，不管是還在外邊的修士也好，還是已經鉆進某個宮殿的修士也罷，皆張大嘴，震撼地看著倒塌的宮殿，跟站在廢墟旁邊，握著冰塊的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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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話顯然說動了寧劍心跟白家姐妹, 寧劍心跟聶慎言傳音片刻, 白薇將妹妹推到一邊叮囑她繼續完成小姐的吩咐，兩人對視一眼, 同時跳下了光柱。
江清菡跟長老匯報一聲, 也跳了下去，她倒不單純是為了奚玉黎，但下方不管是機遇還是危險，總得有人探路上報宗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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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在自己面前像是下餃子似的往下跳，越晚照臉色越發難看, 死死盯著光柱一動不動，身後忽然有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，她僵硬扭頭, 便見齊越正笑著看她。
“照兒, 無需憂心，你姐姐天資雖不高，但鍛體跟劍術遠超同輩，禁靈之地，她該比旁人更強才是。”因著徒弟的那些小心思, 齊越也時常註意越拂曉, 自然很清楚她的努力跟悟性。
可惜, 齊越曉得小徒兒雖對越拂曉沒有表面上那麽敵對，但明裏暗裏想將其比下去的心思卻從來不少, 因著這個原因，他雖對越拂曉十分欣賞，卻不能收其為徒。
小徒兒年齡尚幼，容易鉆了牛角尖，一日為師終身為父，自己徒弟的道途順暢才最重要。
既然小徒兒缺一份偏愛，給她又如何？
越晚照沒敢看其他人，怕瞧見別人鄙夷的視線，她傳音給齊越，訥訥道：“師父，你不覺得我太自私、太貪生怕死嗎？”
齊越摸了摸她的頭，傳音道：“你也只是個小孩子。”
小徒兒又沒害人，有他這個做師父的盯著，誰敢逼她做不想做的事？
越晚照眼圈一紅。
從小父親視她於無物，她只能躲在角落裏眼巴巴看著他驕傲地把長姐抱在懷裏，而姨娘也只一味陪著笑臉帶著她去討好夫人跟長姐。
她許是天生反骨，從小就心中不甘，庶出怎麽了？若是有的選擇，她寧肯投胎在尋常百姓家，也不願投生在姨娘肚子裏，哪怕她後來慢慢懂得姨娘那樣卑躬屈膝是為了自己好，也覺得羞憤。
驗仙會那天，她跟越拂曉測出靈根後，越晚照只覺得揚眉吐氣，可父親態度轉變那麽快反倒讓她心中覺得空落落的，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她心裏碎掉了；晚上回去時，姨娘喜極而泣，還說讓她抓住機會挑個好男子做道侶……
那時越晚照心裏不知怎的，總覺得有些乏味，腦海中倒時刻浮現出的，是越拂曉見她被踹倒時、憤怒沖上去的樣子——
不過，她現在有了父親，越拂曉反倒沒了。
越晚照深吸一口氣，頂著空氣中仿佛重山般的威壓跟周圍略帶驚詫的目光，咬牙挺直腰板，朝齊越重重一拜：“師父疼我，照兒更不能讓師父的徒兒比其他人差上分毫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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聶慎言冷哼了聲，別過臉，其他人也一言難盡地轉過了頭去。
他們宗門又不是沒人下去，誰像是你們師徒這麽戲多啊！
……
眾人紛紛跳下光柱到達冰室時，奚玉黎已經搜到了第七座宮殿。
這是座修士寢殿，前面六座宮殿奚玉黎通過冰雕家具形狀跟宮殿上方的匾額名判斷，應該是藏書樓、煉丹樓、煉器樓、懲戒宮等。
這顯然是不知道一座遺棄了不知多久的宗門駐地，宮殿似乎還是當年的樣子，床褥跟幔帳絲毫沒有腐朽，桌案上的香爐雖早就滅了，但爐壁仍舊光潔如新。
無打鬥跡象、無屍骨留存、藏書樓的書架上無任何玉簡書籍、煉丹樓也只剩每個房間搬不走的沈重大丹爐——這意味著當初住在這裏的人很可能是撤離的。
但修士雖註重緣法，但同樣重視根基，他們當初為何會遺棄這裏？寂靜寒林為何讓人聽不見聲音？這裏又為何會變成禁靈之地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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奚玉黎下意識思索這些問題，但緊接著，她搖頭將這些問題拋到腦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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規則之力？天道到底想做什麽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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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瑯川正巧從一側宮殿中走出，見她迎面跑過來，臉上頓時浮起笑意，朝她伸出手：“黎——”
下一息，少女奔跑時帶起的風拍在了他臉上，她像是腳下踩著輪子，嗖地一下就飄過去了，徹徹底底無視了他的存在。
時瑯川：“……”
“主上，冰室那邊似乎有人進來。”身後，施月磬的聲音響起。
時瑯川淡淡瞥他一眼，轉身看去，自家小祖宗已經跑出一半距離，很快就跟同樣面露歡喜、靈活朝她滑去的越拂曉抱在了一起。
時瑯川：“……”
果然，他永遠不可能看越拂曉順眼！
奚玉黎懶得理會身後幽怨的目光，冰室中不斷湧出散修正飛快朝各個宮殿分散去，她拉著越拂曉跟寧劍心，又叫上白薇跟江清菡、越晚照走到一邊，問了下外邊的情形。
“這麽說，你們趕到時，沒在光柱附近看到人？”雖是問句，但奚玉黎的語氣很平靜，她早就猜到那家夥就算不下來，也不敢留在光柱旁邊。
五人齊齊搖頭，越拂曉上上下下打量著奚玉黎，擔憂道：“我們在寂寞寒林發現了血，阿黎，你沒受傷吧？”
奚玉黎配合地轉了兩圈：“那不是我的血。”
寧劍心眉頭緊鎖：“小姐，是什麽人敢對付您？”
奚玉黎自然沒有必要瞞著她們，於是五人的表情愈發怪異，江清菡不解道：“可是，登神殿殿主向來低調，平時除了像風離大比這般活動會出來外，其餘時間都在閉關，他為何要針對奚小姐？”
這讓她怎麽回答？
奚玉黎頭疼地揉了揉眉心，自己跟小石頭的事情都是不能隨便往外說的，況且過早知道這麽多對她們來說也沒什麽好處。
越晚照撇了撇嘴：“興許是見財起意，覺得奚小姐落了單，便有機會殺人劫財了！”
寧劍心幾人被這個理由說服了。
江清菡想了想，覺得登神殿也同樣有錢，也確實無法比得過奚玉黎，動了殺人劫財的念頭也並不奇怪，她反而十分驚訝奚玉黎竟能傷到登神殿殿主這個大乘期強者。
她雖看不出奚玉黎的修為，但她跟這位奚小姐可是同時進過瀚海秘境的！
難道奚小姐這短短半年時間竟從金丹修煉到大乘了？
“此人行為如此無恥，咱們得想辦法揭穿他才是！”越拂曉沈思片刻，鄭重看向奚玉黎：“阿黎，你可留下證據了？”
奚玉黎攤手，別說是真沒留證據，就算留了，他們倆的對話又豈能給其他人知道？
越拂曉嘆了口氣：“那就麻煩了。”
“不麻煩。”男子略顯沈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，六人扭頭看去，便見時瑯川跟施月磬一前一後走了過來，施月磬面帶愧色地站定，朝奚玉黎深深一躬：“在下實沒想到奚小姐竟是這樣掉下來的，待出去後，一定會給奚小姐一個交代。”
時瑯川順勢走到奚玉黎身旁，握住她的手，拉著她稍稍離得越拂曉遠了些。
奚玉黎白了他一眼。
越拂曉這會兒沒註意到他的小動作，只是警惕地盯著施月磬，手指摩挲著劍柄：“施少主為何也在此處？”
施月磬苦笑：“家門不幸。”
他又簡單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，到底他先前的名聲跟形象極佳，江清菡心中的警惕稍稍減輕了些，但旁邊幾人的臉上卻仍帶著疑色，越晚照更是冷哼一聲，嗤笑道：“你們可是父子，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的苦肉計！”
父子？這家夥真豁的出去！
奚玉黎差點沒笑出聲。
時瑯川將她的神態收入眼中，嘴角也劃過笑意。
施月磬心中有些不耐，面上卻十分苦澀：“在下知曉難以取信諸位，只是——砰！”
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打斷了施月磬的話，眾人此時也顧不得他想說什麽，當即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，便見最靠裏的一座兩層宮殿轟然倒塌，如瀑布般的碎冰嘩啦嘩啦摔落一地，甚至有些滾落到了奚玉黎腳邊。
鴉雀無聲。
此時，不管是還在外邊的修士也好，還是已經鉆進某個宮殿的修士也罷，皆張大嘴，震撼地看著倒塌的宮殿，跟站在廢墟旁邊，握著冰塊的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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